【環球時報特約記者 如玥】不久前，位于奧地利施泰因馬克州的皮柏聯邦育馬場傳來喜訊，2022年的第一匹利皮扎馬后代降生，奧地利國家電視臺在第一時間進行了報道。一匹小馬的出生之所以會牽動奧地利人的心，一方面因為利皮扎馬是世界聞名的維也納西班牙皇家馬術學校的當家明星，另一方面該馬種非常稀有和珍貴。據悉，目前全世界的純種利皮扎馬僅數千匹，每年也只有少量幼馬出生，為了維護馬匹的純正血統，培育過程需要花費巨大心力。

　　由“黑”變“白”的馬種

　　公元7世紀，摩爾人將巴布馬帶入西班牙，并與當地馬進行雜交，造就了利皮扎馬的祖先“安達盧西亞馬”。16世紀，統治奧地利和西班牙的哈布斯堡王室希望培育一種強壯且敏捷的馬，既可以作為軍事用途，也能滿足當時風靡貴族階層的馬術運動的需要。隨后，哈布斯堡家族在奧地利和斯洛文尼亞分別建立了育馬場，引入來自西班牙的馬種。位于今天斯洛文尼亞利皮薩村的育馬場負責培育適合騎乘及拉輕型馬車的馬匹，“利皮扎馬”就得名于馬場所在地。從20世紀20年代起，位于奧地利名城格拉茨附近的皮柏聯邦育馬場成了維也納西班牙皇家馬術學校用馬的主要繁育場所。

　　最初，利皮扎馬有暗褐、棗色、栗色、黑色等多種毛色。不過因為白色毛發是顯性基因，又是王室偏愛的顏色，所以在繁殖過程中不斷被強化，現在的利皮扎馬幾乎都是白的。有趣的是，小馬駒在出生時一般是黑色的，只有寥寥數根白毛。在7至10歲時全身毛發會呈現雪白或亮銀色，相當于經歷了由“黑”到“白”的變化。利皮扎馬的身高通常不到1.6米，性格溫順，氣質優雅，肌肉發達，雖然成熟比較緩慢，但可以活到30多歲，并且在20歲之后仍然能夠勝任高強度的馬術訓練。

　　現代利皮扎馬的血統能追溯到出生于18世紀末和19世紀初的8匹種馬，經過利皮扎馬國際聯盟等組織機構認證的母馬血統有35個，從每匹馬的名字里都能看到祖輩的影子。

　　例行晨練對游客開放

　　在維也納霍夫堡皇宮的一角，坐落著著名的西班牙皇家馬術學校，它是世界上最早的馬術類學校，以“西班牙”命名是因為利皮扎馬的祖先起源于此。早在16世紀，維也納市中心的約瑟夫廣場就有了馬術場地。18世紀，查理六世興建了巴洛克風格的馬術大廳，最初是年輕貴族上馬術課的課堂，一直使用至今。

　　在聯邦育馬場里，小馬在出生后會和母親一起生活6至8個月，之后被送到野外3年，根據性別分開飼養，夏季居住在風景如畫的高山牧場，這段時間對于馬匹增強肺部功能、培養沉穩踏實的性格、訓練體能和耐力至關重要。被選中的利皮扎馬大約在3歲半來到西班牙皇家馬術學校，平均需要6年時間接受訓練，學會3類難度遞進的技能。

　　西班牙皇家馬術學校始終以傳統形式訓練和演繹古典馬術（如右圖），傳統上通過口述方式教授，每位騎師負責訓練自己的馬匹。2015年，古典馬術和西班牙皇家馬術學校被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16年，皮柏聯邦育馬場的利皮扎馬育種知識被單獨收入奧地利非遺名錄。每年3月至6月，到西班牙皇家馬術學校觀看一場表演，欣賞利皮扎馬從急速旋轉到騰空跳躍的各項高超技藝，已成為游覽維也納不容錯過的文化活動。騎師與各自的馬匹常年不間斷地練習馬術基本動作（如左圖），每日的例行晨練也對游客開放。騎師每次離鞍下馬后，會立刻掏出美味獎賞利皮扎馬，從中可以感受到騎師與馬匹建立起的相互信任和深厚感情。

　　歷經多次戰時遷移

　　即使喜歡白色，但棕色的馬被當地人視作“幸運符號”。棕色的利皮扎馬非常罕見，因此維也納西班牙皇家馬術學校保留了一項特殊的傳統——在馬廄中至少要有一匹棕馬，它們代表了利皮扎馬與過往歷史的聯結。

　　利皮扎馬的身影曾出現在眾多電影、電視節目和書籍中。在利皮扎馬誕生后的數百年間，由于第一次反法同盟戰爭、兩次世界大戰等席卷歐洲的戰爭，該馬種曾屢次身陷危險，歷經多次艱難的戰時遷移才免遭滅絕。美國影片《白馬的奇跡》講述的就是二戰期間撤離和營救利皮扎馬的故事，電影改編自西班牙皇家馬術學校校長阿洛伊斯·波德哈斯基上校的書，拍攝場地就在馬術學校和維也納的赫爾梅斯維拉莊園馬廄。

　　除了奧地利，利皮扎馬在最早的繁育產地斯洛文尼亞也備受喜愛，被譽為該國的“國家動物”。斯洛文尼亞印制的20歐分的硬幣上就有一對利皮扎馬的圖案。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在訪問斯洛文尼亞期間，還獲贈了一匹利皮扎馬。